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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6年,毛主席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。在这段时间里,毛主席经常叮嘱他身边的一个工作人员:“你每年一定要来坟上看看我!”
毛主席身边的这个工作人员究竟是谁呢?她为何让毛主席如此挂念?
一、唯一敢顶撞毛主席的秘书
毛主席曾经无奈说过一句话:“我脾气不好,但我秘书张玉凤的脾气更不好。”
有一次,作为秘书的张玉凤和毛主席一起接待客人。客人走后,毛主席脸色不好批评了张玉凤:“你那个脸啊,谁都看得出来你心情不好,但你能不能别在客人面前流露出来?这不礼貌!”
本来说秘书犯错了,毛主席说几句,再正常不过。可张玉凤也是个直爽人,她为自己辩解了几句,可越辩解毛主席就越生气,最后气得毛主席骂了她几句,还吼道:“你要不高兴,就走!”
谁知道张玉凤立刻回去收拾行李,跑回了家。
展开剩余93%看她这个举动,毛主席也傻了,也不知道这丫头哪里来的火气,毛主席无奈笑着说:“你这丫头真是牛脾气哩。”最后毛主席让步,张玉凤这才又回到了中南海。
不过这之后,大家都知道了,中南海有一位敢和毛主席“顶牛”的秘书叫张玉凤。值得一提的是,这个唯一敢顶撞毛主席的秘书,陪伴毛主席度过了人生的最后阶段。
张玉凤1970年来到毛主席身边,她算是毛主席晚年生活的见证者之一。张玉凤还记得,第一次在毛主席身边工作的场景。
当时美国的基辛格访华,毛主席就对他说道:“我现在每年给你送一批年轻人,去你们那边学习,交给你们来培养,过几年我们再收回来,你们敢要吗?”
在场的人听后都很惊讶。张玉凤惊讶的是,毛主席为啥要把中国人送到美国去学习呢?咱们自己的教育不也挺好的吗?基辛格惊讶的是,毛主席的眼光竟然这么长远,已经想到了让年轻人去学习外国先进的技术。
毛主席对张玉凤说,中国想要取得快速发展,学习西方国家先进技术是极为重要的一步。未来中国青年人出国学习,这也必将是大趋势。
张玉凤听了毛主席的解释后,恍然大悟。
这算是张玉凤早期记忆中,比较轻松愉快的生活片段,再到后面,张玉凤大部分有关毛主席的记忆,都与他的病痛有关。
毛主席最被困扰的一个病,就是晚年患上的老年性白内障,以前毛主席读书看报,挥洒笔墨,畅快至极,可现在患病后,不仅看不清屋子里的物品,有时候连看自己的手指头都模模糊糊。
有一段时间,毛主席已经完全看不清东西了,几乎接近失明的状态,只能靠张玉凤给他读文件,这是一种很痛苦的感觉,而且这样的状况持续了足足一年。
医生说,想要治疗白内障,只有等它长成熟的时候,才能动手术,但毛主席很抗拒做白内障手术,于是中央就把这个任务交给张玉凤,希望她能说服毛主席。
1975年7月的一天,张玉凤记得很清楚,那天天气很好,毛主席睡了很长时间的觉。她问毛主席:“您休息得怎么样了?”
“休息得很好!”
“那既然休息得这么好,不如咱们把那件大事做了吧?”张玉凤赶紧说道。
“什么事情啊?”
“动白内障手术的事,您之前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了吗?”
毛主席沉吟了一会,终于点了点头。
张玉凤跑出去让人赶紧通知医生,随时待命的医生为毛主席量了血压,测脉搏,还听了心脏,最后医生点了点头,确定毛主席身体此刻可以做手术。
紧张的布置开始了。
首先工作人员对中南海游泳池旁边的一间休息厅进行了严格消毒(毛主席居住的房间),之后中医研究院以及同仁医院的医生迅速到齐,这次由著名的唐由之大夫主刀。
这场手术牵动无数人的心弦,白内障手术不算什么大手术,连农村的赤脚医生,在田间地头都能做,但现在的对象毕竟是毛主席。
张玉凤看到经验丰富的护士在给毛主席打针时,手都在发抖,就算是唐由之,也有些紧张。毛主席很镇定,还能和护士聊天,安慰她不要紧张,但和毛主席相处了这么久的张玉凤,发现毛主席也有些紧张。
毛主席之前从来没经历过这种手术,紧张很正常。
突然毛主席对张玉凤说道:“你帮我放下《满江红》(昆曲)。”张玉凤一愣,随即点了点头:“好…好哩。”
“怒发冲冠,凭栏处潇潇雨歇……莫等闲,白了少年头,空悲切。”
在激昂慷慨的唱腔中,手术开始了。医生先在眼睛周围打了麻药,毛主席的眼睛慢慢闭上,主刀医生立刻上前。
手术只有十五分钟,但张玉凤却觉得这是她人生中最漫长的十五分钟。
张玉凤盯着大门,思绪慢慢飘到了远处,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1970年的夏天,那是她遇到毛主席的时刻……
二、到毛主席专列当服务员
一辆火车急速驶过。
铁路客运乘务员张玉凤,正在认真检查手中的工作。
她1944年出生在黑龙江,因为家庭困难,所以她只读完了小学,就出来工作了。那时候铁路局恰好在招人,初生牛犊不怕虎,张玉凤报着试一下的态度就报考了。
没想到,这一考就中了。
张玉凤很快成了一名铁路客运乘务员,这在当时算是不错的工作了,所以张玉凤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。在火车上,她跟火车走遍祖国的大江南北,领略美好的景色,也正因为珍惜这份工作,因此张玉凤一直是同事中最努力的那一个。她勤勤恳恳做事,踏踏实实做人,一分一秒都不敢懈怠。
1960年秋天,铁道部的领导在各个部门挑选专列人员。这个专列可不是一般的火车,接待的都是中央首长,很多人动了心思,想要争取一下名额。
张玉凤自然也听说了,但她没有当回事,因为她觉得自己选不上,毕竟自己从农村来的,文化低,也不懂什么礼仪,领导怎么可能选她呢?
但让她惊讶的是,铁道部的领导还偏偏选中了她。
虽然张玉凤到现在也没有想通,但不能否认的是,16岁的张玉凤当上了中央首长专列的列车员。换了个环境的张玉凤,没有不适应。她和以前一样,干事仔细勤快,机灵。没多久,张玉凤又被领导选到毛主席专列上,专门去当工作人员。
很多人都对张玉凤露出了羡慕的眼神,那可是毛主席啊!能够在他老人家身边工作,那是何等的荣幸!
毛主席的专列有12节,但毛主席一般只在固定的几节车厢活动,一工作人员很难见到他。不过也有偶然的机会,有一次,专列开回北京,途中休息的时候,毛主席就下到了站台,作为工作人员的张玉凤,远远看了一眼。
高大,矍铄,稳健。这就是张玉凤对毛主席的第一印象。
毛主席和工作人员一一握手,当他走到张玉凤面前的时候,平时能说会道的张玉凤激动得浑身战栗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只是一个劲傻笑。
事后其他同事都打趣道:“你这心理素质还是不行啊!”
张玉凤在专列上工作两年后,毛主席身边的汪东兴找到了她,并且把她带到了毛主席那边,在张玉凤的印象里,这是她和毛主席第一次面对面谈话。
毛主席笑着说:“你叫什么名字啊?几岁哩?”
张玉凤想说话,可是不知道怎么的,又和之前一样,她紧张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还好汪东兴在一旁替她作了回答。主席挥了挥手:“别紧张,放松一点!”毛主席又问:“那你的名字怎么写哩?”
张玉凤想去拿纸笔,可转念一想,怕自己的字不好看,于是赶紧回复了毛主席一句:“我的名字…弓长张,玉石的玉,凤凰的凤。”
毛主席点了点头,笑道:“好名字!”他随手在纸上写了下来。
汪东兴把张玉凤送出去后,回来发现毛主席已经在纸上写了好几个“张玉凤”,看来毛主席对这个专列员还满意,汪东兴试着问了一句:“主席,要不把小张调到您的车厢当服务员,她做事蛮好的,勤快又认真。”
毛主席点了点头:“确实蛮好的!”
张玉凤知道消息后,有些兴奋。
不过让张玉凤没想到的是,她后面竟然还去了中南海,从一个列车员,成了毛主席身边的机要秘书。
她还记得,接到任命通知时,那刻发生的情景。
张玉凤已经被调入中南海有一段时间了,她作为代理秘书,为主席处理文件,但一直没有具体的职务。10月的某一天,张玉凤像往常一样,翻阅从北京送来的文件(当时毛主席在湖南长沙),出人意料的是,她在那天送来的文件里,发现了一份关于自己的任命文件。
上面大概的内容就是:任命张玉凤同志担任毛主席处机要秘书!
张玉凤代理秘书职位已经一年多了,可今天正式接到了命令,她又觉得十分突然,心情有些忐忑。
张玉凤拿着待批阅的文件走到毛主席面前,说道:“主席,这是今天的文件…不过里面还有一份关于我的任职通知。”
毛主席很自然说道:“我知道,那是我同意的。”
“我怕…我干不好这个工作,要不还是找个比我能干的人吧!”
毛主席说:“你怎么干不好?徐秘书不在的这段时间,不就是你代替的嘛!当我的秘书难也不难。不难的是,秘书只管收收发发,不需要写什么东西;但这工作也有难的地方,你要明白这上面的责任,要守纪律,要懂得谦虚谨慎,时刻学习,不能靠‘毛泽东秘书’的身份,谋取什么特权……”
张玉凤听到毛主席都这么说了,她也不再推辞什么,当即就答应了下来。她还承诺,自己一定把机要秘书这个工作做好!
……
思绪慢慢回来。
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,很多人走了出来,张玉凤赶紧迎了过去,问道:“毛主席怎么样了?”
周总理回答了她:“手术很成功,等下你记得转告毛主席,不用担心…我们这些人就先走了,不耽误主席休息。”
张玉凤连忙应道:“好…好。”
没多久毛主席也出来了,不过眼睛上还缠着绷带,张玉凤说道:“主席,您的手术很成功,很快就能拆绷带,到时候您又能看见了。”
毛主席也有些激动,点了点头。
一个礼拜后,毛主席眼睛上的绷带拆除,毛主席又看到了他熟悉的环境。毛主席看到了身边所有人的面孔,并且把他们的名字一一喊了出来。张玉凤看到毛主席真切而激动地流出了眼泪。是啊,一个一年多没有见到光明的人,能够重获视力,这是一种多么激动的心情啊!
不过有一点让主席不满的是,虽然手术成功,但短时间内,毛主席一天只能看15分钟的书。
张玉凤问过医生,这次手术只做了白内障已经长成熟的左眼,并没有切除,只是把白内障压到眼球下面去了,那为何不切除呢?自然是考虑到毛主席的年龄问题,切除手术很复杂,对高龄老人不太合适。所以种种原因下,为了保证视力的恢复,毛主席每天必须限制用眼的时间。
毛主席一开始还行,但看书是他一生最大的爱好,实在没法放下,后面他又夜以继日读书、看报以及批阅文件。
解决完白内障这个困恼毛主席许久的病后,张玉凤并没有很开心。因为从她和毛主席的接触来看,毛主席晚年的身体健康问题,才是最严重的,严重到她时刻都在担心。
三、最后的时光
张玉凤记得,毛主席在晚年的时候,对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:“我走了后,你每年一定要来坟上看看我!”
从这句话可以看出,毛主席对自己的身体情况,其实很清楚。
有一次,毛主席会见了巴基斯坦总理布托,之前两人交谈的时候,都要谈很久,毛主席每次都没有什么问题。可这次没谈多久,张玉凤就发现毛主席的额头在冒汗,但问题是屋子里环境凉爽,不会让人出汗。
从那一刻起,张玉凤才知道毛主席身体真的出了很大的问题。不过让张玉凤惊讶的是,毛主席对自己的健康状况很坦然。
他说道:“这是客观规律,人都是要死的!”
毛主席病患缠身,但他的头脑很清楚。医生每次给他量血压,他能快速算出高压和低压之间的差距,而且还能清楚记得上次血压的数字。
另外,毛主席晚年的时候讲话困难,只能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。可张玉凤听懂翻译过来后,发现这些话没有任何逻辑语法错误。这表明,毛主席虽然身体出了问题,但依然保持清楚的意识。
时间的车轮仍然不断向前。
1976年1月8日,毛主席正侧身听张玉凤给他读文件,突然有人匆匆进来,告知了毛主席一个噩耗——周总理去世了。
毛主席听完后一言未发,只是沉默。
几天后,中央把周总理的追悼会规格,以及参加追悼会人员名单以及悼词,送到了毛主席那里审阅。张玉凤一直在旁边看着,不知道怎么回事,她有些“冒昧”问了一句:“去参加总理的追悼会吗?”
毛主席拿着手中的文件,有些吃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腿,声音伤感而嘶哑地说道:“我也走不动了。”
张玉凤一听主席这样说,顿时眼泪就下来了。
再到后来,主席的状态越来越不好,张玉凤给毛主席喂药的时候,主席的嘴唇一直哆哆嗦嗦,药全撒出去了,张玉凤看在眼里,十分心疼。
毛主席还是常常说那句话:“你每年要去坟上看看我哩。”
张玉凤每次听到这话,心里都一颤,连忙安慰道:“主席,您的身体底子好,好好治疗,肯定会好的。”
后面毛主席的生活还是离不开书本,不过偶然他会向张玉凤提出看电影的要求。
有一次,张玉凤给毛主席放了一部新片子叫《难忘的战斗》,毛主席虽然患病,但还是想要坚持在放映室看完电影,或许毛主席不想给自己最后的时光,留下什么遗憾吧。
电影很快开始了。在开头,有这样一个情节,人民解放军解放了一个城市,准备进入城市。街道两旁的群众挥舞小红旗夹道欢迎,锣鼓喧天,红旗招展,场面很是热闹。
大家聚精会神看着,不过张玉凤却发现,毛主席眼角却悬挂着晶莹的泪痕,毛主席这一哭,让张玉凤心酸无比,弄得她也开始哭了起来。毛主席后面情绪越来越激动,以手捂面,泪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。
……
1976年6月1日,毛主席突然心肌梗塞,昏了过去。张玉凤回忆,这是她最紧张的一天,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一样。好在这次毛主席并无大碍,在医生的帮助下,很快就恢复了过来。毛主席在恢复过来后的一天上午,突然要张玉凤把《枯树赋》找来给他看。
《枯树赋》张玉凤看过,这是讲晋朝的一个人,看到一棵衰老的大树,联想到了它过去枝繁叶茂的时候。这篇文章读完后,会让人有一种悲凉的感觉。
毛主席看了好几遍后,对张玉凤笑道:“你拿着书,看我能不能背出来?”就这样,病重的毛主席,竟然一字一句把整篇文章都背了下来,一字不漏。
这足见毛主席头脑并不糊涂。可毛主席越这样,张玉凤越觉得伤心,她知道毛主席的日子不多了。
1976年7月,唐山发生了大地震。北京也有震感,张玉凤在值班室里睡,她听到震响后,立即起来,向毛主席的房间那里跑过去。
房子摆动得很厉害,张玉凤感觉自己走路都在摇晃。
毛主席脸色很平静,他问工作人员出了什么事情,有人说可能是地震,但具体还要等消息,不过在那之前,众人商议在屋顶上要弄一个什么缓冲带,防止上面的东西掉下来,打到毛主席。
张玉凤提议:“要不用床单,牵起来,这样就缓冲一下!”
就这样,几个人拉起床单,悬空挡在主席的床上面,相比于屋子里人的紧张,毛主席倒没有什么慌张的情绪,他还是让人拿文件念给他听。
这件事情发生后,张玉凤也领悟到了一些东西,毛主席并不畏惧这些外在的“危险”,就像他不怕自己会死去一样,总是冷静平和对待一切。
1976年9月9日,毛主席永远地走了。那一天,张玉凤痛哭了很久。
……
此后张玉凤搬出了中南海,但她每年都会履行那个承诺,去瞻仰毛主席。后来她有了子女,她就会带子女,一起去看毛主席。
无论过去了多少年,这个习惯一直没有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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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了人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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